出手阔绰,要求怪异,非要说一处田庄是福禄之地。
后来下山,经过竹林发现了争斗过的痕迹,心中直觉不妙。
于是一路顺着车辙的痕迹,果真见到这里有人遇难。
却独独没想到,道玄口中奇怪的公子,还有遭难之人,居然都是姜雨宁。
“侯少夫人好兴致,不在宫中好好呆着,来这荒山野岭,给自己找刺激?”
他一开口便是阴阳怪气的嘲讽,以此来压下心中对她的担忧。
万一今天自己没能及时赶来,他不敢想象,姜雨宁会不会当真命丧于此。
惊慌不定的三人互相搀扶,见他过来,姜雨宁向前一步,郑重地向他道谢:
“臣妾路遇匪徒,若无凌将军相助,恐怕现在已经适逢不测……”
“这种话就不用说了。”
他不欲再听,看着脸色惨白的姜雨宁,冷声质问道:
“你究竟想做什么,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。”
那田庄,一定是姜雨宁在暗中谋划什么。
姜雨宁,什么时候需要暗中做这些事了,她究竟想做什么。
面对二人相互心知肚明的猜忌,姜雨宁顿了顿,轻飘飘盖过:
“贵妃曾梦到吉星坠落,正好在一处田庄,臣妾听了觉得是贵妃的机缘,便干脆趁这次出宫,为贵妃娘娘祈福。”
将贵妃推出去当挡箭牌,她就不信,凌少卿会去特地向贵妃确认,是不是做过这样一个梦?
对方一阵沉默,分明是一场英雄救美人的戏码,本该双方惺惺相惜。
再不济,也是一桩善缘。
然而如今的两人,说是针锋相对,也不为过。
不过姜雨宁已经逐渐习惯这种相处,反正凌少卿回来后,就一直在找自己麻烦。
现在不过是有欠了他一个人情,所谓债多不压身,她竟然诡异地开始平静接受了。
她理直气壮,顶着拙劣的借口,开始去抢救自己摇摇欲坠的马车。
这里荒郊野岭,更何况凌少卿是骑马来的,她可不想万一马车当真掉下去了,自己只能走路回去。
地上说是横尸遍野也不为过,黑衣人死状不一,但无一例外,都是被凶残地一击致命。
透过这些尸体,姜雨宁终于能想象到一些战场上下的刀光剑影,该有多么残忍壮烈。
能在那种地方活着爬出来尚且不易,他却一步步成为如今功名显赫的战王……
该是经历过多少磨难,多少次徘徊在生死边缘。
不敢细思,一旦想的多了,姜雨宁怕自己忍不住心软。
气氛沉默许久,姜雨宁始终垂头丧气,凌少卿更加不顺眼,冷眼看着她忙活,嘲讽道:
“恐怕少夫人为贵妃是假,为侯府是真。”
他看着瞬间戒备起来的姜雨宁,更加坚定了心中猜疑。
姜雨宁下意识反驳:
“臣妾一心为贵妃祈福,凌将军心胸未免太过狭隘,竟然如此怀疑臣妾一腔真心。”
然而嘴上是过了一时之快,心中却也无比清楚,凌少卿说的才是真的。
她唯恐凌少卿好奇心起,但真调查起来,岂不是坏了自己好不容易给侯府下的套。
于是姜雨宁又嘴硬着补充道:
“臣妾与侯府井水不犯河水,如今只想一心照顾我的孩子,还请凌将军不要误会。”
“是吗?”
凌少卿冷哼一声:“少夫人果真薄情寡义,夫家侯府,竟然说不管就不管。”
“不过少夫人下次再祈福,别忘了带上自己,免得还要本督来救。”
瞬间,姜雨宁哑口无言,嗫喏半天说不出话。
原本针锋相对的气氛瞬间熄灭。
盯着凌少卿玩味质问的目光,姜雨宁有再多伶牙俐齿,也开始觉得心虚。
她闷声一言不发,默默帮着车夫拉回马车,越过凌少卿往回走。
刚走出没两步,她没好气地掀开车帘:“你跟着我做什么!”
“回城都走这个方向,少夫人这么霸道,不许本督走?”
“你!”
她张了张嘴想反驳,走路就好好走,一直贴在她的马车边做什么。
然而凌少卿目不斜视,始终不紧不慢跟在她身边,似乎确实只是在赶路。
让人说不出反驳的话。
终于到了城门口,姜雨宁松了口气,心想这下凌少卿总要分道扬镳了吧。
然而马车外始终跟着一道气定神闲的马蹄声,她终于忍不住,瞪着凌少卿道:
“那现在呢,凌将军也要去宁安侯府?”
他不屑冷哼一声,看着脸色至今没恢复的姜雨宁,同样没好气道:“本督去不得?”
那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匪徒,万一再来一拨人,自己不是白救了。
思及此,他也不再假装,嘲讽道:“少夫人一心为了贵妃娘娘,本督哪怕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