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。”
见红绸宛如褪色,有些地方甚至还露着白布的底色,孙嬷嬷脸色一沉,指着姜雨宁怒喝:
“将这办事不利之人拿下,太后寿宴,你就是这样准备的!”
说时迟那时快,就在姜雨宁还没想明白之际,她已经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按在地上。
身后结结实实落下板子的责打。
等到十几道板子落下,姜雨宁已经疼出一身冷汗,脸色苍白摇摇欲坠,倔强地看着孙嬷嬷。
她一口咬定,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,终于在昏倒之前打动了孙嬷嬷,冷哼一声勉强同意了姜雨宁查出真相。
单薄的身影虚弱无比,在烈日下坚持挺直脊背,宛如一张铮铮长弓。
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孙嬷嬷,而后目光清明,纵使满头冷汗也不掩气场,环顾一眼院中众人后道:
“洗衣房所有人,现在都过来洗手,谁也不许擦,我要一个个亲自查看。”
众人窃窃私语,不懂这个奇怪的要求为何意。
直到所有人洗完手,有人注意到谢韵的手,好奇大喊道:
“咦?你的手为何不沾水?”
“住嘴!”
谢韵想要藏起双手,然而身后一道声音已经传来。
“因为她在染缸中加了桐油,使之染色不匀,同时因为手上的油洗不掉,如今净手而手不沾水。”
她早在挨板子时便想明白了一切,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,害自己的居然真是谢韵。
不远处的孙嬷嬷已经看到一切,她一心为太后寿宴,看向谢韵的眼神带着杀意。
最后,她脸色阴沉,讥笑一声:
“来人,给这个贱婢掌嘴!”
从小被娇养着长大的谢韵,如何能顶住宫中用来惩罚下人的刑罚。
她肿着脸闹着要出宫,屈辱地回了宁安侯府。
一路上马车内哭哭啼啼的声音不断,越是靠近侯府大门,她越是情难自抑,到了侯府大门时,已经双眼哭得红肿。
原本兴高采烈迎接小姐的嬷嬷们吓了一跳,惊慌地围着她,手忙脚乱安抚:
“这是怎么了,哎呦我的小姐啊,在宫中受了什么委屈啊!”
“快,快去叫老夫人,小姐这是怎么了。”
……
谢韵不肯说话,直到见到匆匆赶来的老夫人,瞬间哭得更大声,扑在她脚下哀嚎:
“都是姜雨宁故意害我,她几次三番故意刁难我,要不是她,我怎会被刁难……”
语无伦次说了一通,却全然不提她暗中使坏一事。
然而就算说了,老夫人也不会在意,她同样对姜雨宁怀恨在心,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刁难她的机会。
如今既然谢韵受了委屈,无论原由究竟是什么,侯府也算是有了一个为难姜雨宁的借口。
就算错在谢韵又如何,她尚且年幼,且是长辈,姜雨宁就该让着她!
当即老夫人心中有了主意,眼珠一转招呼侍女:
“姜雨宁的那些铺子,前几日不是将贷款还清了?”
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,她冷笑一声,阴恻恻道:
“侯府最近手头紧,便从中挑一个抵押了,换些银子给侯府周转吧,这是姜雨宁该做的。”
丫鬟心头一跳,瞬间明白了老夫人话中的深意。
等送来那些铺子的地契后,她特地指着其中一个给老夫人看:“老夫人,您看这个,少夫人肯定喜欢。”
“哦?”
那铺子看似普通,但丫鬟指着的,却是一份过继记录。
上面在姜雨宁的名字之上,分明还写着曾经的另一个主人。
那名字从前如雷贯耳,老夫人一愣,瞬间露出玩味的笑意,将这份地契轻飘飘递给官家,吩咐道:
“就这个吧,记住,侯府急着要钱,抵押的价格少些也可以,重要的是尽快。”
她看着管家离开的身影,心情甚是美妙,喃喃道:“姜雨宁,你的把柄太多,拿捏你还不是轻轻松松。”
“敢欺辱我的女儿,那就拿你母亲的铺子来补偿!”
……
低价抵押旺铺,还是侯府做担保,自然很快就找到了买家。
等消息传到姜雨宁耳中时,铺子早已经被侯府成功低价抵押了出去,她这个主人甚至最后一个才知道。
侯府会做出这种事情,并不太算出乎姜雨宁的意料。
她沉吟一瞬,神色平静问:“抵押的是哪间铺子?”
这正是丫鬟焦急的原因,她跺了跺脚,纠结了半天才喃喃开口:
“是、是永安街,那间脂粉铺子……”
“什么!”
与姜雨宁的声音一同响起的,还有她手中瞬间脱落的茶盏,在地上碎成一片。
她连忙确认:“是我娘亲的铺子?”
“是……”
丫鬟低低应了一声后,见她脸色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