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府上，国丈徐慕伏于案前，执笔抄着一首诗。
“情况如何？”
徐青云忙将屋门合上，恭敬道：“圣上朝堂上夸赞秦飞盏果断，我看他是有心要扶持秦家和沈家。父亲，姐姐在宫中多年，如今又将立储，我们……”
徐慕闻言抬头，眉头皱了皱，“秦飞盏……他的诗确实写得不错。”
“父亲！”
徐青云疾呼，见花草笺上正是秦飞盏鹿苑所作之诗，顿时面显怒意。
“他一个纨绔何德何能，能入朝与我平起平坐？”
“你这性子，何时能改改？”
徐慕脸色阴沉了几分，示意他坐下说话。
“再过月余便是科考，此乃国家大事，牵连甚广。我看，圣上此番举动怕是有试探之意。今日我得到消息，荀琦暗中派人前往云州调查秦飞盏，他的动作又岂能瞒过我们这位圣上？”
“父亲的意思是？”
徐青云眼露疑惑，颇有些不能理解。
徐慕眼底闪过一丝阴冷，“既然如此，我们何不借刀杀人？”
徐青云双眼登时亮了，“我去安排！”
“明日入宫去看看你姐姐。”
徐青云会意，当即退了出去。
徐慕捋着胡须，望着院角悄然绽放的凌霄，眼中森寒。
帝王心思，权衡之术……
呵！
那也得问问老夫答应不答应！
且说秦飞盏携着百里
如月出了驿馆，直奔侯府。
府内下人早就听到风声，此刻齐齐聚在小院，有胆大者则趴在门窗前，一脸好奇听着屋内的动静。
屋内异象不断，伴有女子的略带娇嗔的叫声。
“还要继续？”
“当然，你最好快点！”
“我倒是想看看，你能承受几分！”
“……”
听到这些奇怪的言论，下人们神情精彩纷呈，满是八卦之意。
“不会吧，小侯爷这……这也太离谱了。”
“她可是敌国公主，这要是让沈家姑娘知道了，可还了得？”
“那有什么？他可是小侯爷，就算娶了沈家姑娘，也可以纳这位公主为妾。”
诸人议论纷纷，从外头回来的余素蒙听到这些话嘴角抽搐，一脸生无可恋。
“看什么看，还不去干活！”
余素蒙怒喝一声，众人顿时一哄而散。
此刻房间内，秦飞盏靠在椅背上，端着茶盏慢悠悠啜着。
地上全是打得稀碎的瓷器，连桌椅板凳都无一幸免。
百里如月扯着纱帐，一脸怒意。
“秦飞盏，你到底想怎样？”
秦飞盏眉头挑了挑，茶盏发出叮咚的响声。
“我给你两个选择。”
“放屁！”
百里如月暴跳如雷，讥讽道：“你杀我陈国将士，斩我左相，伤我君上，还想我听你的？”
秦飞盏唇角勾着笑，缓声
道：“第一，留在大秦做齐安郡主；第二，回陈国扶你弟弟上位。”
百里如月神情微僵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秦飞盏慢条斯理地起身，眼中带着淡笑。
“以我赤羽军的实力，足以踏平你陈国。但，我的将士，我不想他们付出无谓的代价。我知道你一直想杀我为你的族人报仇，可你该明白，你没有实力，陈国也没有实力。”
“现在，我给你选择。如果你想留在大秦，那就看着你弟弟被族人杀死。但倘若你要回陈国，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，条件是你陈国永远称臣。”
“痴心妄想！”
百里如月咬牙切齿，死死盯着秦飞盏，忽而冷笑。
“我懂了。”
“你让我回陈国，不就是怕陈国因此战引起的内乱崩散，而你血衣候没了陈国这个对手，便再无施展身手地方。可，我为什么要答应你？”
秦飞盏脸色登时阴沉，一个箭步冲过来捏住百里如月的下颌，眼里寒芒迸射。
“百里如月，你真是愚蠢到了极点！”
“你以为我秦飞盏跟朝堂那些尔虞我诈的人一样吗？”
“我所为，是为大秦安定，并非个人利益。”
“你陈国安定，我大秦年年收你岁贡，两国边疆互通贸易，于国于民都是好事。可倘若你敢生出不臣之心，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，屠你上京城！”
赤羽军连番作战已是疲累至极，朝堂上徐慕等人又暗中作祟。
若此时陈国真的乱了，朝中那些主战派，又或是西境炎国必然会提议发兵。
这是秦飞盏不想看到的。
他不惧战争，不惧生死，但他不想看着百姓陷入战火，流离失所。
“你，只能选择其一。”
秦飞盏声音冷到了骨子里。
百里如月浑身一抖，紧